第四天清晨
谭小飞一醒来，就感觉旁边有双眼睛盯着自己。
“干嘛？”
他沙哑着开口，一边把脸别过去。
张晓波伸手把他掰了回来：
“怎么着，还怕羞啊？”
天已经亮了，但室内仍然昏暗，他的眼睛带着些新生的笑意，在一片暗淡中亮的惊人。
“你怎么醒这么早。”
谭小飞干脆转过身搂住他，把那双太明亮的眼睛压在肩颈里。
“我……”
张晓波在他颈窝支吾了一声，谭小飞顿时明白了：他惦记张学军。
“是不是还想要？”
他咬他的耳朵，在他腰侧大力的捏下去，张晓波气恼的用力推他，那些烦扰他整夜的担忧就这样被他调笑的句子赶走了。
两人扑腾的被子枕头掉了一地，直到张晓波气喘吁吁的被他抓住按在身上。
“起床吧。”
谭小飞坐在浴缸边，张晓波站在他身后拿着莲蓬头往他头上冲水，他仔仔细细的清洗他的发梢，又好像做的心不在焉。
“他没事儿的。”
谭小飞忍不住说，流到身上的水早就没了泡沫，张晓波还没有停的意思，估计还是心不在焉的可能性大。
“谁说我惦记张学军呢。”
张晓波嘴硬，但话一出口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，他气鼓鼓的闭上嘴，往他头上又挤了一堆洗发啫喱。
谭小飞抹了一把脸，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。
“再洗头发都给我洗秃了。你一早上醒了就盯着我头发看呢，是不是。”
张晓波在他头上打满泡沫，哼道：
“是啊，你这就叫非主流，一脑袋白毛，酷吗？”
“张晓波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欠操？”
谭小飞张开眼睛，泡沫掉在睫毛上，他又赶紧闭上了。
“好好，白头发好，有型，帅气，好了吧？”
张晓波用力的在他头上抓了两把，想起什么，补充道：
“而且，这也算共过白头了。”
“放什么屁。”
谭小飞一把把他拽到身边，水不断的沿着眉毛眉骨流进眼睛，他也不眨，只是盯着他：
“我告诉你张晓波，咱俩离到白头远着呢！”
“行行行，行。”
张晓波手臂被拗的疼，挣扎着甩开了他。
“那一会，你爸要是没事，你就和他回家了是吧。”
洗完头冲好澡，谭小飞对着正在那摆弄剃须刀的张晓波说。
“再说呗。”
张晓波在小瓷杯里搅和，泡沫绵密的堆在毛刷上，他看着那一团丰厚的雪一样的沫子，心里想着回家之后和张学军怎么说。
他应该和他说声对不起，但是张学军也欠他一句，还欠他妈妈一句，他欠好多人对不起，估计等门口的鹩哥都学会了，张学军也不会说。
不说就不说吧，男人什么都挂在嘴上也挺不爷们的。心里有就得了。
他正在发呆，谭小飞已经抓住他的手。
“会用吗你？”
他塞了把银闪闪的刀子在他手里，挑着眉梢看他。
张晓波低头看着手里象牙镶嵌的把手，骂了声万恶的资本主义，恨恨的说：
“不怕死就来！”
两人都不说话，只有刀刃滑过胡茬和泡沫碎裂的细微声响，张晓波板着他的肩膀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谭小飞有点感动，趁他转身去够小刷子的时候抱住了他。
“一会，等你把你爸送回家，你再出来吧。”
“有事啊？”
张晓波明知故问。
“是啊，陪我拾掇拾掇头发去。”
谭小飞也不生气，他护照上的照片也是黑发，要走了，也该把头发染回来。
“要剃头啊，来来，哥帮你剃。”
张晓波拿着刀往他脑袋上比划，谭小飞偏头去吻他的嘴，锋利的刃口就斜斜的在他眉梢留下一道青。
“……”
他瞪着张晓波，那家伙正僵硬的盯着镜子里，他残了个豁口的眉毛。
“……你看，多帅哈……”
“得了吧。”
谭小飞放开他，从他手里接过剃刀，干脆又来了两下。
“确实帅，主要还是人帅。”
张晓波没边的乱夸，只显得心虚。
谭小飞往脸上扑了两把水，低下头收起笑容，镜子里的年轻人，就看起来又凌厉又不好亲近。
这是大家印象里的谭小飞，等会阿彪他们来了，看到这样的谭小飞会比较熟悉。
张晓波在旁边飞快的收拾好，他的帽衫外套牛仔裤都洗好烫好，放在一旁的矮凳上。
他穿好，和他并肩站在镜子前面。
他们还是三天前，看上去截然不同的两个人。
张晓波瞄到他硬是削出三个豁的眉毛，没忍住，扑哧笑了。
谭小飞搂着他的脖子把他带到怀里。
“你得负责。”
他在他耳边说：
“划了我的车，又划了我的脸。”
“负责，要啥，说吧。”
张晓波笑的停不下来。
“等会完事了，你和我去把头发染回来，我们一起等白头发长出来。”
“白头到老啊，谁跟你……”
谭小飞找到了让张晓波闭嘴的好方法，他觉得，以后可以经常这样办。
新的一天，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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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是真的没了，剩下就是电影里的了……
还有不知道白头发这个梗有没有姑娘写过，如果有，请告诉我，我会删掉的。
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就不删了，非常随便的一个卤煮，，，
